陆宁凝视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这个中年人,略显圆润的身体上,每一寸着装都精致得体,表情永远云淡风轻,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
“宏开法师刚刚圆寂,后院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做。我这会儿也离不开。”陆宁对他仍然只有厌恶,因此干脆地拒绝了。
“天天掏粪扫地有什么好留恋的,你放心,你的工作我自会找人接替你。你安心回书馆就可以了。”俞斜桥道。
“书馆前台有归有黯在足够了。”陆宁道。
“他回家省亲去了。”俞斜桥摆摆手道。“你不要推辞,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一封文件,拆开来里面有一叠薄薄的纸。
陆宁接过一看,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每个月我都要上交一份对你的评价给上面。”俞斜桥伸指弹了弹信封。“一旦我连续半年给你不及格的评价,上级将不再需要我继续上交材料。这意味着什么,你知道吧?”
“意味着我将彻底被放弃。”陆宁道。
“你是个聪明人。”俞斜桥笑道。
“听你的安排。”陆宁没有多作纠结。“不过你若是再让我去做鸭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话别说这么难听。”俞斜桥道。说着起身带陆宁回到图书馆。
掌门大叔康伯正在院子里扫地,他今年恐怕已有七十来岁,老态龙钟,加上有点耳背,因此并没有跟两人打招呼。
跨进大门,俞斜桥取出一把银色钥匙,打开前台最下层的一个抽屉。陆宁低头看去,只见抽屉里摆着十来把钥匙。
俞斜桥将银色钥匙交给陆宁,又从怀里模糊一块黑铁牌。
“有人出示这枚令牌给你看,你就给他一枚抽屉里的钥匙。不要问他们要干什么,也不要回答他们任何问题。只要他们出示令牌,你就给钥匙。明白了吗?”俞斜桥严肃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