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醒此时也从床榻上跃也起来,来到窗边,靠在窗台上,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,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些喜灯啧啧称奇道:“浮生快看,顾中已布满了从没见过的灯笼,煞是好看。”
陈浮生自然不知顾醒到底是装傻扮痴,还是真对着奇景有了兴趣,苦笑道:“阿醒不知,此等是用来祭奠亡魂之用?”
顾醒一愣,扭头尴尬一笑,“确实不知,只觉着瞧着欢喜,还有这等用途?”
此时阁楼随着鼓点慢慢向前移动,已来到两峰之间。陈浮生遥遥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盏喜灯郑重其事的说道:“记得当年在《地理志》中读到,洛阳以东百余里,民风有异,婚嫁前夕,人人举灯夜游,直至天明。乃是告诉拭去亲人,家中将入新人,切莫现身,以告万全。”
顾醒听的懵懵懂懂,仔细瞧向那些漂浮在半空的喜灯,突然惊疑道:“浮生,快看。这灯上有写字……”
陈浮生闻言苦笑,“阿醒稍安,这不过是习俗演变后的约定俗成,在灯上点墨,更能寄托相思之情。”
顾醒却没有多听陈浮生之言,反倒是伸手将一盏喜灯给抓了过来,拿在手中仔细端详。陈浮生满脸无奈,只是神色凝重地望着喜灯之下,似乎有还有人潜伏在黑暗之中。
顾醒似模似样地端详片刻,便大声诵读起来,“月是故乡明,露从今夜白。故人若相思,托语入梦来。”念完后就将喜灯放了回去,随即自语道:“有无甚稀奇嘛。”
说完后却突然凑到陈浮生身边,悄声急语道:“浮生,这喜灯之下有人牵引,刚才不过一语试探,接下来恐怕有好戏看了。”
陈浮生此时才明白,顾醒刚才所作所为原是为了试探,心中稍安,却并未接口。而是抬手指了指阁楼之下,示意他静观其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