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,谢辟疆步履如风走进来,免了黄小毛的礼,深看一眼这个以前并未见过小厮。唔,年纪不大,但还算懂礼,眉清目秀,鼻型端正,眼神清澈,从相法看是个忠诚可信的面相,就是一双眸子太过机灵些。
“你家大小姐有什么话?这么晚打发你过来?”自小到大,明月闯过多少稀奇古怪的祸,谢老爹就在后头收拾多少乱摊子,想起来就觉额角痛。
“大小姐命小毛把这个交给老爷,老爷一看便知。”黄小毛掏出荷包,双手奉与谢辟疆。
谢辟疆从荷包里掏出纸条,片刻看完,瞬间眼凝寒冰。
“松烟,你亲自拿我的禀帖去拜见鲁县丞,请他……要快去速”谢襄叫进松烟,面沉如水,秘密吩咐。
谢家执江南文器之牛耳,素喜提携后学末进,遇到清贫有才的学子,更多多资助。鲁县丞当初能举业便大得谢家之力,中试授官恰落在扬州首府首县,仰仗本地巨族之处颇多,因此素与谢家来往频繁亲厚。
谢辟疆问过黄小毛,得知大佛寺被层层围守,他们竟是从狗洞里逃出来的,脸色更不好看。唤人将黄小毛带下去用饭,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踱步。
不多时,松烟来了,他一眼看出松烟眼里的焦急,心中一沉。
“老爷,我带着您的帖子求见鲁县丞,他把这个给了我,还说了一句话!”
松烟从袖里抽出一张纸,奉与谢辟疆。
“什么话?”
“上有所命,不敢不从!”
谢辟疆接过薄纸展目看去,和离书三字赫然在目,瞬间怒潮满眼。不过余字的文书,字字锥心,句句刺骨,待看到『解怨释结,更莫相憎;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……』时,怒到极点,脱口斥道,“竖子敢尔,欺人太甚!”
松烟几乎看着明月长大,对她疼爱有加,此时惊怒未定,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