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两来了以后,尤其是阿杰来了后,我记得每次去到厂里都能听到欢声笑语,他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带给了大家无限的欢乐。
一开始工人们都是住在厂里,后来因为要重新改建,一些工人不得不搬了出来,父亲在我家对面的居民楼里头短期租了一间房,让他们临时过渡用。阿杰和大头就都搬了过来。
记得那时候我还很高兴,觉得找到玩伴了,一放学就往他们那儿跑,有时候也会叫他们过来家里玩。一开始妈妈并不喜欢他们来,后来接触多了,也觉得他们挺有趣的,也就不管了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觉得在闲暇的时候阿杰越来越热衷于跑来我家,来了以后也更喜欢跟妈妈聊天,而不是带我玩。单纯的我并不会想到他是否会对妈妈有什么其他的想法,在那个身边充满玩伴的年纪,并不会因为多一个玩伴或是少一个玩伴而不开心,更多时候我会去找大头玩,淳朴的大头总会耐着性子陪我疯,从来不会有什么抱怨。
有时候我甚至会在那里过夜。听他们晚上在床上说着各种各样新鲜的事情,关于工作,关于生活,关于女人。因为离家近,又都是熟人,妈妈偶尔也会任由我住在那里,当然都是週末的时候。
记得有一次在那里过夜,我像往常一样睡在大头和阿杰的房间里头。我半夜醒过来,也不知道是几点钟,就听得大头和阿杰还在聊天,他们说的内容多数我都不记得了。唯独记得阿杰提到了妈妈,他问大头喜不喜欢这个老闆娘,大头没说什么。阿杰说他很喜欢,以后也要找这样的女人做老婆。
大头问他喜欢她什么,他说“城里的女人就是漂亮,有气质又有文化,比乡下那些土包子强多了,找老婆就要找这样的”。